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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类

乡愁

发布时间:2015-01-16 00:00:00    来源:    作者:

乡愁(组诗)

 

                  ■萧习华

 

 

老水井

 

老水井本来不老

进出,上下,挥汗

辘轳转动,一条绳索

命悬一线

被男人女人搅起三尺水浪

劳动的场面

成了我童年的景观

 

老水井已经深埋地下

曾经的汩汩清泉

在乡村里是多么朴素甘甜

人们把水缸挑满

就如把酒缸灌满

醉了多少家的梦境

起舞翩翩

 

我站在那里望什么

在春天未来之前怀想

人们已不再需要老水井

家家的机井成了自来水

哎哟,我的老水井

为什么一些老的东西

总叫我内心忧伤

 

 

故乡河

 

曾经的船家

打鱼经过

曾经的船队

风风火火

一条河就那么很生活

曾经的向往

总离不开你的波宽浪阔

 

那些水跑到哪里去了

把一条大河瘦成一条小河

没有帆影,没有船歌

没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子们

嬉戏的欢乐

一些垂钓者放着长线

静静地守着可能有的收获

 

抓不住的岁月把额际变成沙漠

守不住的故乡河在心间淌过

挖沙船、采石船把美景无情阻隔

一条活泼可爱的河

变成一条死气沉沉的鳅鱼

流变的日子

总在一些你不经意的时候

给你意外地一击

 

 

乡间恶人

 

过去的风云

曾被他们肆意掠夺

乡间恶人

尽干鸡鸣狗盗之事

曾经的纯朴的乡风

总被这些坏家伙恐吓

 

生活的软刀子

磨刀霍霍地杀来

不分敌我

当初的大恶像吃了鼠药

当初的善小成长为巍峨

生活已颠倒来过

 

忽一日碰见乡间恶人

已坐在墙脚晒着冬阳的暖和

仿佛认识回故乡的我

问道:你回来了啊

语气充满谦恭卑微,遥远处

是谁在悄悄唱着胜利的欢歌

 

忽一日又碰见恶人

坐在轮椅上歪着头

流口水,目光呆滞

风从脸上刮过

嬉闹的孩子从身边跑过

他或她已经没有感觉

 

神灵在上

恩怨一笔勾销

这个世界只属于这个世界

不属于某个人

你强行从这个世界拿走的

最终要归还回来哟

 

 

老房子

 

在汶川大地震中

基本上所有老房子都退役

从老屋基站起来的新房子

不解我心事

像一个哑巴站在那里啥话不说

 

我在追忆那些土墙泥瓦

一定有很多语言要表达

瓦片日晒雨淋,皮肤灰黑

土墙上我曾经钉过钉子

它肯定自己悄悄喊个疼

钉痕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疤

 

过去老房子陪伴我长大

风雨中总是风雨

新房是楼房,坚固如山

自从老人先后去世

新房子也成了老房子

关着了一屋子空气

 

偶尔回家

打扫卫生,开开门窗

让房子透透气

让房子活出生机

静静地听我

吟诵内心的山水长歌

 

 

几个坟丘

 

我的先人

远去的身影早已模糊

名字还记得

他们终归于尘埃

 

他们辛劳一生一世之后

只认领了自己一堆黄土

亲人来祭奠的时候

几缕烟云升空

 

天下黄土要埋人

这是生活法则

贤德功绩

写在后人心窝

 

阴间的路

是否不同

阳间的路

举旗帜狂奔打马走过

 

 

乡间的路

 

崎岖的山间小路

在我童年的蹒跚中

眼泪婆娑

天呢,路太长了

 

长大以后

背着行囊在雾中穿行

身后的故乡

被甩得摇摇晃晃

 

衣锦还乡,水泥路在车轮下后退

风景一掠而过

我感叹:生活的美景

为什么让道路越走越短

 

 

童年玩伴

 

一起玩过泥巴、捉过蜻蜓 

抓过麻雀、爬过树 

躲过迷藏,做过小小坏事

一起在河畔长大

漫长的日子中断我们的音信

 

多年后突然邂逅

要使劲地想想

才能把对方认识

陈旧的故事偶然提起

强作的笑颜已不真实

 

大家隔着肚皮说话

不痛不痒,心不在焉

彼此存在的陌生

显然是横亘着一条河流

变成了路人

 

童年玩伴再也不能玩童年

他们在四处打工

我在体制内抗争

许多无奈,让一眼童年的泉

慢慢地干涸

 

 

红春联红灯笼

 

从岁月的深处出发

在门眉处安家

红春联、红灯笼

是被新年的春光喊醒

脸一红

就红上了老百姓的脸庞

 

过去的日子开始让出

记忆从此被刷新

未来的红火需要作证

就让它们来打上记号

红色喜气,也代表希望理想

红春联、红灯笼把吉祥守护

 

我的心事随着春阳

随着寒冬的菊香开花

而怀乡的乡愁

不再是泪水涟涟

月在故乡,也在他乡

亮堂堂,明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