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空（散文绿地）

发布时间:2015-04-16 00:00:00    来源：    作者：

 

仰望天空

■刘金

 

    

    晚上出门散步，偶然抬头，望见夜空中有明亮的东西,本以为是飞机,细瞧是一颗两颗三颗寒星，一刹那我想起鲁迅诗：“寄意寒星荃不察”,这星星在童年的夜空里是调皮灵性的东西,让人抬了小脑瓜伸出小手指点着不停地数,数着数着就乱了,再数数到最后还是没有数清楚,只对最亮的一颗印象最深,心也随着它一起飞向空中。那童年的时光如此轻盈烂漫而有趣,眼睛总能望见美好的东西,白天看天上的云朵,夜晚遥望繁星。郑智化的《星星点灯》里唱道：“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 再也看不见”,不知是我们忘记了天空,还是天空忘记了我们。

    数星星的那个我还是乡村小孩,每天在田地里迎着风和伙伴们疯跑,有时候光着脚丫踩在湿润的土路上,感觉脚心凉悠悠柔丝丝。田野里到处都是树林、水田和庄稼,四季都有不知名的野花开放,鸟儿自由地飞翔，叽叽喳喳呼朋引伴，从人前飞过停下,一点不怕人,这宁静的乡村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现在我感觉走进了钢筋水泥的丛林,一套房把自己困住,离湿润的大地远了,与自然的亲近感疏离了,鸟儿大都住进了笼子,能在外面飞翔的越来越少。有时候感觉自己也像笼子里的鸟儿,不能自由行走。我怀念老屋独门独院的构造，那简直百倍于城里的别墅,在乡间吃自家田地里种的大米、蔬菜,喝井里鲜活的泉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现在的我们专注于眼前的生活,少了想象和浪漫,每天早八晚六柴米油盐吃喝拉撒,没有闲暇去仰望天空。县城里的天空寂寞凄清雾蒙蒙的,被匆忙的时间挡住了视线,抬眼只看到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久而久之我们懒得去看,就忘记了还有天空的存在。生活主要是在地上平视前方,被眼前的车流人流分散了注意力，城里的星星月亮都像躲在高楼后边,难得见上一眼,那光芒比乡间不知道弱化了多少。在路上,我望着摩托车的前方;上楼时,我不自觉地数着梯子加快脚步;在家或办公室,我的身心完全投进了电脑、手机。窗外没有天空,只有对面人家的灯火。 

    当烟花盛放的时候,我抬头，才看到粉碎在夜空里的瑰丽光影,听到一声声巨响,闻到战争般的烟雾和硫磺味,这样的夜空被撕裂得兴高采烈,恰如高楼上晃眼芬芳的霓虹灯,弄花了我的近视眼。这样的夜色少了几分乡间的宁静斯文。哲学家说，假如我们都不去仰望星空，人生不知要逊色多少。那乡村老屋外的天空总是那样浩瀚纯粹，那种没有牵绊阻挡的审视真的纯净如水。